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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速递 | 《法国大学的长征》: 一部关于法国高等教育发展史的必读之作

杏坛传声 杏坛传声 2024年08月25日 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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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大学的长征》
[法] 克里斯蒂娜·穆塞林 著
商务印书馆2024年7月出版
ISBN 978-7-100-23482-5


作者简介

克里斯蒂娜·穆塞林,社会学家,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研究主任,长期从事高等教育政策研究,重点关注大学,尤其是大学治理的相关问题,对高等教育政策以及学术劳动力市场的研究影响很大,曾获得法国国家功绩军官级勋章。

译者简介

卞翠,法国波尔多大学教育学博士,上海师范大学国际与比较教育研究院副研究员。主要研究领域为法国高等教育研究,已出版《法国高校招生考试制度研究》等专著。

内容简介

自拿破仑高等教育改革以来,法国形成了以各学科学部为主的高教体系。在这种情况下,大学作为一个整体性机构被认为是不存在的,这构成了法国高等教育的一大特色。1968年,法国开始逐渐打造具有自主权的大学,特别是 20世纪80年代之后,法国逐渐通过组织改革、加强大学校长的权力等手段塑造大学的组织完整性。本书系统描述了法国大学自19世纪以来的这一转型过程,是关于法国高等教育发展史的一本经典研究著作。

目录



引言......... 1

第一部分 学院共和国

第一章 从帝国大学到学院共和国......... 13

第一节 帝国大学:大学的消失与大学行会的制度化......... 15

第二节 19世纪末的改革:一个错失的机会......... 22

第二章 学院共和国......... 37

第一节 职业管理与学院结构......... 38

第二节 学院主导型管理的制度化......... 41

第三节 院长:大学的核心人物......... 45

第三章 学科监督下的大学......... 49

第一节 《富尔法》:实用主义而非理想主义的大学设计......... 52

第二节 一个缓慢的组织学习过程......... 56

第三节 全系统的惰性......... 65

 

第二部分 大学的时代

第四章 集中化、统一性、平等主义模式的不稳定......... 85

第一节 统一性与平等主义:两个合法原则......... 86

第二节 日益异质化的大学......... 92

第三节 日益多元的大众化大学的矛盾......... 99

第五章 教育部重新承认大学……......... 109

第一节 1988 年的合同政策与过往经历......... 112

第二节 合同:一个政策上可行的选择而非有效的解决方案......... 118

第三节 教育部内部的权力关系与意义......... 126

第四节 1991 年后:教育部内部监管重新达到平衡并与“教义”的传播和推广相结合......... 139

第六章 大学的出现......... 149

第一节 大学承担起自我管理的工作......... 151

第二节 强化大学治理能力......... 157

第三节 从大学的理念到大学的出现......... 168

 

第三部分 从一个大学构型到另一个

第七章 从大学到大学构型......... 177

第一节 学界、大学与国家模式......... 177

第二节 大学构型......... 190

第八章 大学构型与变化......... 199

第一节 为何构型是稳定的? ......... 200

第二节 重新解读观念对变革的影响......... 206

 

结论......... 211

致谢......... 227

学术名词对照表......... 231

参考文献......... 235



精彩书摘

摆在读者面前的《法国大学的长征》 一书,是法国著名社会学家、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研究主任克里斯蒂娜 ·穆塞林 (Christine Musselin) 的代表作之一。穆塞林曾任法国组织社会学研究中心主任、巴黎政治学院科研副院长、高等教育研究网络 (RESUP) 主席等学术要职,20世纪80年代以来,她一直从事高校治理、高等教育政策、学术职业等方面的研究,对近年来法国高等教育改革产生了较为重要的影响。

《法国大学的长征》一书是穆塞林长达十几年的研究、分析与思考的结晶。该书考察了19世纪初至20世纪末法国大学的政策与制度变迁,从组织社会学研究的视角提出了“大学构型” (configuration universitaire)这一概念,进而分析法国大学长达两个世纪的演进。该书一经出版便广受学界好评。法国教育社会学家乔治 · 费卢齐(Georges Felouzis)认为,《法国大学的长征》既是一部关于大学的组织社会学著作,也是一部关于政治决策与实施的社会学作品,它充分展示了如何运用组织社会学的范式与方法来研究大学政策。历史学家弗朗索瓦丝 ·马耶尔(Françoise Mayeur)  则评价称,穆塞林基于社会学家的视角审视与分析了1988年之前法国大学改革的失败以及20世纪80年代末到21世纪初的变革,堪称法国当代大学与国家关系研究的专家。当然,也有学者认为概述还有一些不足,如作者在该研究中未能详细阐明法国大学长征的终极目标是什么以及如何实现等问题。不过,整体而言,学者们普遍认为该著作论点鲜明、论据充分、结构严谨、表述简单直接,是一本值得阅读的参考书。
从熟悉程度来说,国内研究者往往对英美高等教育系统的了 解更为深入;相较之下,对法国高等教育系统的关注和研究相对欠缺。法国高等教育历史悠久,在欧洲乃至全球高等教育发展历程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深入探究法国高等教育系统及其发展演变,不仅有助于拓展我国高等教育的研究视野,而且有益于丰富我国高等教育改革发展的实践思路。

对法国高等教育系统突出特征的理解,可以从其独一无二的 “双轨制”展开。大学与大学校并存,是法国高等教育“双轨制”的一大表现。大学肩负着高等教育大众化的使命,是授予国家学位的主要机构。法国大学的绝大多数专业录取不设二次选拔机制,高中毕业生通过Bac(Baccalauréat)考试并获得相应学位后,基本可就读大学。在欧洲高等教育与研究一体化进程推动下,法国大学目前实施的是“3-5-8学制”(即本科三年、硕士两年、博士三年),在学习实践中,学生可根据自身的具体情况在政策规定时限内灵活安排。大学校作为高等教育另一个重要的轨道,担负着法国政治、经济、军事等领域培养精英人才的重要使命。最早一批的大学校,例如路桥学院、巴黎高师、巴黎综合理工学院等,至今仍享誉世界。这些机构规模较小,课程高度专业化,人才培养高度职业化,设立了严格的招生选拔机制。部分大学校不直接招收高中毕业生,而是面向大学校预备班学生或已有两至三年的大学教育经历的学生。该类大学校一般学制为三年,顺利毕业的学生可同时获得该学校文凭和国家硕士学位。还有部分大学校面向高中毕业生,设立二次选拔考试,学制为五年,授予毕业生该校文凭和国家硕士学位。大学校毕业生的就业情况非常好,在公共与私营领域都拥有广泛、有力的校友资源网。大学校文凭的社会认可度远高于国家学位,也因此造成了一个“法式例外”:大学校毕业的、拥有硕士学位的工程师就业机会与薪资待遇要高于大学毕业的博士。高校研究组织与国家科研机构并存,是法国高等教育“双轨制”的又一表现。在很长一段历史时期内,法国大学以教学为主要任务,科学研究的制度化是20世纪后半叶才逐渐形成的。20世纪80年代后,随着大学与政府签署的研究工作合同、机构发展合同的制度化,大学内部研究团队的规模逐步扩大,对研究工作的投入度以及研究质量均得以提升。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CNRS)、法国国家卫生与医学研究所(INSERM)、法国国家数字科学与技术研究所(INRIA)、 法国国家农业研究所(INRA)   等法国最重要的科研机构是设立在大学之外的。20世纪60年代以后,这些拥有雄厚科研实力的机构和大学内部研究团队的科研合作逐步展开,随着混合研究团队设立、国家—国家科研机构—大学三方合同实施,这些机构也逐步介入博士生培养。
法国高等教育系统的另一个突出特征,是鲜明的国家性和统一性。其一,体现在国家学位的垄断性以及学位课程设置与审核认证的国家标准上。除了现存的几所天主教大学,法国大学基本都是公立大学,由教育部独立或与大学所隶属的行业部委共同监管。大学虽有设立学校学位的权力,但鉴于学位的认可度有限,绝大多数学生还是会选择国家学位课程。拥有国家学位授予权的大学每五年要接受一次由高等教育与研究高等评估署(HCERES) 组织的审核、认证与评估。其二,体现在法国大学教师的身份、职业晋升与薪酬  待遇等方面。法国大学教师拥有国家公务员身份,学术职业发展由国家大学委员会(CNU)  统一管理。该委员会下设不同学科委员会, 管理相应学科教师的高校教师资格认证、职业晋升等事宜。
在《法国大学的长征》一书中,穆塞林用“长征”一词来描述与总结法国大学在近两百年间从消失、重生到崛起的经历,从以学院、学科为主体到大学成为一个具有法人资格、自主权的整体组织, 这一过程所呈现出的主要利益相关方的相互依赖与相互制约、事件发生的连续性以及断裂性变革的可能性等阐释了长征的历时性和过程的艰难程度,这一过程有时甚至是迂回的。在该著作的结尾,我们看到了法国大学长征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终于拥有了自主性、开展集体行动以及进行集体决策的能动性。进入21世纪,在高等教育国际化、欧洲高等教育与科研一体化等外部驱动力的作用下,法国大学迎来了新的挑战。

《法国大学的长征》 一书是PUF出版的一部著作,该书于2001年首次出版,2004年Routledge 出版英译本,2022年由巴黎政治学院出版社再次发行。本译作基于2022年版本翻译而成。作为译者,本人在学习、翻译的过程中,常有如履薄冰之感。其一,因“熟悉”而紧张。一方面,《法国大学的长征》这本书是本人在  法国攻读博士学位期间的重要参考书之一,可以说是“引路者”, 但当时只从中选取了与博士论文相关的信息,而未能细读。另一方面,法国高等教育研究一直以来是本人的主要研究领域,穆塞林教授作为该领域的重要学者,她的名字也多次出现在本人的文章之中。其二,因“不熟”而胆怯。这本著作既涵盖历时性叙事,又渗透社会学的分析理论;既涉及国家政策的制定与实施,又呈现大学内部、外部利益攸关方的博弈。这就需要译者从宏观—中观—微观三个层次去了解法国大学在不同时代背景、不同权力更迭与博弈中是如何走出来的,这是很大的挑战。其三,因“重要”而彷徨。如何把握好译文的“信达雅”?在何种程度上可以将表述本土化?这 些问题是翻译过程中一直困扰我的重要问题。相较于英文译著,国内目前已有的法文译著相对而言数量较少,而且关注法国高等教育的更是稀少。作为一名高校教师、研究人员,本人在此前的学习和研读过程中深深体会到了这本著作对于相关研究的重要价值,也希望该书能惠及对法国高等教育感兴趣的学者们。
《法国大学的长征》是本人在学术生涯中完成的第一本译著。它的“问世”离不开很多师友的帮助。在这里,我要感谢商务印书馆的王振峰老师,感谢她细致、专业的校对与指导;感谢北京大学教育学院的沈文钦老师给我这个机会参与这套丛书的翻译,以及一直以来给予我的帮助;感谢华东师范大学国家教育宏观政策研究院卢威老师对译稿提出的意见与建议;感谢为这本译著的出版而付出努力的所有老师和朋友们;最后要感谢我的爱人和家人给予的支持,希望在法国教育研究这条路上我可以走得更远。


卞翠
2023年9月6日
(《法国大学的长征》译者序)

文章来源:商务印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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