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权限一夜关闭，开会3分钟宣布。IBM中国大地震，千人被裁。时代的一粒灰，落到了IBM员工们的头上。
IBM中国研发部门，彻底关闭。
千人访问权限被收回后，另一只靴子的声音终于落地了。
北京、上海、大连等地的研发和测试岗位员工，在周一举行的线上会议上得到确切消息——
IBM将退出在中国的所有开发任务。
一名当事人表示，周一上午顶着大雨参加全员在线会议，IBM全部研发一锅端。
而且，仅用了3分钟，就结束了会议。
此次研发部门关闭涉及的业务线主要有两条：一是IBM中国开发中心（CDL），另一个是IBM中国系统中心（CSL），主要负责研发和测试。就在今年8月22日，IBM大中华区董事长、总经理陈旭东在接受第一财经记者采访时还表示，公司非常看好IBM的AI业务在中国的增长空间。今年3月的媒体沟通会上，IBM大中华区首席技术官谢东也表示，在以混合云和AI为核心战略的今天，中国研发团队是IBM全球研发体系中的重要一环。要知道，中国曾是IBM在美国本土以外业务架构最完善的市场。去年11月的微信文章中，IBM中国仍称赞其开发实验室为去年5月发布的GenAI平台WatsonX的开发做出了「重要贡献」。文章还表示，中国开发实验室（CDL）拥有「超过24年的杰出开发经验」，是数百个主要创新产品的幕后推手。而此次研发部门的关闭是，IBM在中国40年发展历史上的一个重要转折点。现在看来，这些对中国研发机构的赞颂像是预先准备好的悼词。很多人都知道IBM在1984年正式进入中国市场、1995年成立中国研究院，但IBM结缘中国还要追溯到更早的时间。早在1934年，IBM就为北京协和医院提供了首台穿孔卡制表机。某AI初创公司创始人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我在IBM的20年见证了一个时代的启航，经历过辉煌，现在又处于历史的转折期，这些在企业的发展周期中都是正常的，也给行业有所警示。」一位曾在多家美国软件行业企业工作过的资深人士也表示，「其实IBM很多年前研发就已经全部在美国进行了，中国这次涉及的只能说是测试人员，不能称为真正意义上的研发人员。」从数据来看，近年来IBM在亚太地区虽有复苏之势，在华的销售额却始终稳步下滑。财报显示，2023年，IBM在中国的收入下降了19.6%，而整个亚太地区增长了1.6%。2024年前6个月中（截至6推月30日），中国的销售额下降了5%，而亚太地区的收入则增长了4.4%。在给《第一财经》和《华盛顿邮报》声明中，IBM表示「会根据需要调整运营……这些变化不会影响我们为大中华区客户提供支持的能力。」曾经，IBM在华的大客户是金融、能源等关键领域的大型国企。一名大型国企方面人士曾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但凡我们能采购跨国企业软件，我们一定会采购IBM的软件，因为这是中国与外部世界交流的一扇窗户，能让我们第一时间了解全球技术发展的动向。」但IBM在声明中表示，未来的战略重点将转向服务中国的民营企业以及部分在中国的跨国企业，尤其是抓住混合云和人工智能技术带来的机遇。IBM中国管理层也强调中国市场仍有巨大的机会，尤其是企业级AI领域。IBM大中华区董事长、总经理陈旭东曾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在AI领域，IBM在中国和在美国的策略没有什么不同。」在谈到本土化时，陈旭东表示：本土化有几个不同的层次，其中最彻底深入的本土化是把源代码拿到本土市场进行开发，但这目前看起来「不太现实」。IBM讨论更多的是如何将一些特定的产品进行针对性的本土化推广。有内部员工透露，IBM全球企业系统开发副总裁Jack Hergenrother表示，未来的研发将集中在几个地区。公司正在中国以外的地区增加工程师和研究人员，其中包括有「印度硅谷」之称的城市班加罗尔。
既然走人已成定局，更多人还是比较关注的是赔偿标准。还有小伙伴拍下了IBM办公区，最后几张照片最为留念。在社交平台脉脉上，有自称IBM HR表示，这波裁员给自己忙坏了，自己和候选人聊到了后半夜。而被裁另一位当事人，毕业后一直在IBM做了14年，现已开始在线求职了。还有人忆起了往昔峥嵘岁月，称自己「把青春留在了那里」。更为重磅的是，今天社交媒体里，还流传着一份「内部会议纪要」！我叫Jack Hergenrother，是全球企业系统开发的副总裁。今天我们有一个重要的管理决策要与大家分享。为了配合全球客户和业务战略，IBM基础设施已决定将中国系统实验室的开发任务转移到其他海外的IBM基础设施地点。正如大家所知，IBM基础设施正在持续转型，从而释放组织的全部价值，并在充满挑战的全球市场中实现可持续的业务。这一转型受制于市场动态和激烈竞争。而中国的基础设施业务，在近年来呈现出了下降的趋势。对于IBM Z，我们做出了艰难的决定——将开发工作转移到其他国家，以便更好地抓住市场机遇，并且更加更接近客户。在存储方面，我们正在将开发工作整合到更少的地点，以应对激烈的竞争。基础设施的协同办公战略是全球性的。协同办公也不仅限于中国。我们做出了这一艰难的商业决策，以便提高效率并简化运营。我是Ross Moury，IBM Z和Linux One的总经理。我要感谢大家为IBM所做的贡献以及在这个平台成功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我希望获得你们的理解和今后的合作。我是Danny Mace，存储工程副总裁。我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但这是支持我们的全球客户和业务战略所必需的行动。在此，我也要感谢你们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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